平北抗日根据地建立后,地委、专署、军分区机关,四十团,龙赤、龙延怀、龙崇赤等县的党政机关和县大队,以及各区政权和区小队,都扎根在赤城山区,基本依靠根据地群众供养。
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年代,赤城人民节衣缩食支援部队。当日寇对根据地实施封锁,切断与山外的联系时,群众自己喝稀粥、吃谷糠、挖野菜,也要供应抗日政府和八路军粮食,让他们吃饱饭打鬼子。仅1941~1942年,龙、赤两县群众就交公粮100万斤,公款37万元,军鞋3.5万双,军马草料50万斤。
做军鞋
在龙赤联合县,一区辖里长沟、白塔等18个土地贫瘠的小山村,从1941年3月到1945年9月,群众上交公粮88万斤,做军鞋4050双;1944年,二区河西堡交军鞋600双,平均每名妇女做军鞋10双;五区所辖的十几个小村内,驻有地、县、区三级党政军单位,人数超过群众的两倍。除了供干部们吃饭,还要上交公粮。群众只吃萝卜、倭瓜、糠、菜,连土豆都舍不得吃,忍饥挨饿,节省粮食,每年还交公粮2万余斤。男人白天搞战勤,夜间种地。妇女白天站岗、放哨,夜间缝军衣、做军鞋,一个妇女一年交军鞋12双。
当时,群众倾心拥护子弟兵、拥护抗日政权,无私地支援军队、支援政府,不惜用鲜血和生命保护他们。1940年4月,张廷森率工作团开辟龙赤县,不久警卫员叛变,带着敌人追捕张廷森。张廷森跑到后城河西堡村,老乡把他藏在山药窖中,抱来几捆柴禾堆在窖口上。追敌怀疑老乡藏起了八路大官,毒打逼问半天无果,只得悻悻离去。
支前运粮忙
1940年夏,平北八路军主力转战黑河,有许多伤病员在群众家养伤。《挺进报》记者金肇野到大栅子赵振武家养病,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,赵振武想尽办法照顾他,先为他杀了一只母鸡,后又买来一只羊给他补养。遇有敌情时,赵振武天不亮就把就他背到山上隐藏,晚上再背回家。当时,赵振武一家人吃土豆,却想方设法给金肇野吃莜面。金肇野走后,赵振武被抓到白草伪警察署,受到百般折磨,经乡亲们花钱才保释回家。
马营一带,是平北骑兵大队的根据地,伤病员们都在群众家休养。一次,副大队长吴广义在红石崖村养伤,伪满洲军突然包围了村子,房东老乡找来羊倌的破皮袄和脏衣服盖在他身上。一会儿敌人搜到这里,房东说家里的羊倌得伤寒好几天了,敌人一听赶紧捂着鼻子走了。1942年7月,二连四班长刘万海患急性伤寒,在界墙村一个老乡家休养。刘万海醒来时,身边坐着房东老大娘,一脸焦急地问:“孩子醒了?唉,从送来就一直昏死着,浑身烧得烫手,鼻子、嘴里冒血,吐得墙上、炕上、被子上、枕头上全是血。”还说“你吐得比我擦的快,怎么擦也擦不过来。”后来刘万海不吐血了,又大汗淋漓,被褥湿个透。当地老乡说,他得的是血伤寒,是九死一生的病。染上这种病,如果在出汗的时候护理不好就活不过来了,他之所以能生还,全靠了大娘的照顾。大娘一会儿喂水,一会儿喂饭,守在他身边为他擦汗,前前后后忙个不停。从白天到黑夜,得不到休息,直到他脱离了危险。后来,大娘怕他想部队,一边摇着破扇子为他扇凉,一边陪他聊天。他常常觉得是在自己的家里,旁边的大娘像是母亲,又像是奶奶。1943年夏,一连长李夏祥、二连三排长贾忙秋到红石崖村养伤,贾排长因伤情恶化不幸牺牲。敌人到红石崖搜捕八路军伤员,李连长被群众及时转移。敌人威逼群众交出李连长,老乡机智地说:“这个人死了,不信我带你们去看,刚死没几天。”他把敌人带到贾排长坟地,说“这就是那个八路军连长”,机智的老乡就这样骗走了敌人。
1942年冬,地委组织部干部周英把刚出生40天的孩子送到官庄子,村妇救会主任只凤彦冒着生命危险把孩子收养在家中,并取名“地根”。次年2月,敌人闻讯后四处搜捕只凤彦和孩子,新生儿刚刚夭亡的李荣媳妇,又冒险收养了地根。不久只凤彦被敌人抓捕,面对酷刑,她宁死不屈,没有暴露任何秘密。
1943年夏季反扫荡中,詹大南夫人李凡生下了第一个孩子。孩子刚过满月就送到艾家沟,村妇救会主任担着巨大的风险,每天抱着孩子找妇女喂奶。李凡说:“军民的情谊不是用只言片语能表达了的,只有永远记在我们心中。”
赵顺
在双拥支前活动中,涌现一批以赵顺为代表的双拥模范。赵顺,原龙赤联合县侯庄子人。八路军到海陀山开辟抗日根据地,他第一批参加了抗日救国会。他冒着生命危险,带领八路军走村串户,宣传救国抗日,并把独生子送去参军。儿子牺牲后,又把三个女儿和儿媳送出参加抗日工作。期间,在赵顺家养好伤的战士100多人,最多时有20名伤员住在他家。敌人频繁“扫荡”,把他家房屋烧了七八次,但住在他家的伤员和干部却安然无损。赵顺负责二、三区公粮征收、保管和发送,按时保证军粮供应。1944年12月,在平北英模代表大会上,他被评为“拥军拥政模范”;1951年,出席了在北京召开的老区人民代表大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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